第 19 章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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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氏?竟是崔氏子弟?”窈芳听了也惊讶,又庆幸自己没有让女儿去替嫁。
当然,也替嫁不成,这县令娶了个女镖师,若真如谢林所言,那可真是泥腿子配镖师,登对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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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卉真的院子很偏,但她性子也算喜静,所以住起来不觉得难受,少了挖苦酸讽反倒自在。
此时她正在屋子里头练字。满地的纸张落在地板上,满意的被挂在窗棂上甚至房梁。各种书体交错又将她包围,好似于墨海泛舟。
“十娘子在吗?”小厮敲了敲门。
谢卉真正书到关键处,对突如其来的打扰很是恼火,她冷冷道:“有话快说。”
小厮清了清嗓子说:“十娘,那女镖师今日已离城,大约是与崔县令心有嫌隙,老爷说您不妨再试上一试?”
谢卉真冷笑,什么叫再试一试,已经被当面驳回还不够丢脸么?去说动那崔县令还不如求陆笙呢,她脸上倒有怜色,但自己绝不会去做那如夫人。
“告诉阿耶,我不嫁那崔县令了!”
“是,老爷定会替十娘子再寻一位如意郎君。”
小厮的声音传到谢卉真的耳朵里,她长舒一口气,就知道阿耶是疼自己的,但有听门外如有鬼声一般响起。
“譬如东街的沈秀才。”
“胡说!”谢卉真将手边的砚台一下砸了出去,小厮的头上血流如注,他却不躲,依旧笔挺站在那里,还加了一句“十娘子莫要对不起自己母亲的在天之灵。”
谢卉心惊,最后如同泄了所有气力一般说:“下去包扎吧。”
说完又叫婢子给小厮拿了些银钱,这应该就是陆笙说的精神损失费,她的那份自己还没给。
“沈秀才,东街的沈秀才?”谢卉真念叨了两遍这个名字,又哭又笑的。
东街那沈秀才是靠替人书信才能把日子过下去的,据说他未中秀才之前一个饼都要掰成两半吃,而且要吃两天!她绝不要嫁这样的穷秀才,笔墨纸砚都要抠着来,有了他自己的还能有她的么?
那就再去一回,折了自己所有脸面也罢,都扔过一次面皮也不怕第二次。最多,最多问一句他:愿不愿有一个自己这样的妾室。
谢卉真捏断了笔,毛刺扎进手里,鲜血流进墨色,红黑交织看起来触目惊心。婢子吓了一大跳,立刻翻药膏,可最好的那一份已经给了县令夫人,只好先包扎再说。
包扎完谢卉真施粉黛点朱唇,准备去找崔县令,她浑浑噩噩地往市井之中走。谢卉真依稀记得最后那个小厮告诉的地点,阿耶的消息从不出错,她没有怀疑。
直到婢子惊叫一声:“娘子,这……这是要杀头!”
谢卉真左右看看面色有些迷茫,最后视线落在崔息身上时才发现,他今天穿着官袍,拿着利剑站在插了行刑牌的犯人旁边。
“这是哪里来的小娘子?穿得这样好看来?”旁边不知谁说了一句,附近人确实多,你挤我,我挤你,婢子努力护着谢卉真不被冲撞。
“谢家的,怎么看杀头还点朱唇……”
“离远点离远点,今天那个被杀头的张二就是突然奋起上刀的!”
于是非常诡异地,大伙儿又努力和谢卉真开始保持距离,谢卉真像真空里的一圈气泡,挤啊挤啊就到了最前头。
谢卉真一个踉跄扑倒在地,陌生人扶了她一把,她感激说谢,又偷偷看一眼崔县令,他威严沉肃,屹立如山,并没有看到自己的跌倒。
“肃静!”维持秩序的衙役努力喊,但收效甚微。
崔息背手,长剑铮然出鞘,众人身上的躁动顷刻间压下,他抽出的这柄剑宽大厚重,但这崔县令竟然一手拔出举于身前纹丝不动。
“我朝有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