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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笙想自己果然不适合装什么大哲大师,只是稍微绷了那么一会儿就压力拉满,浑身是汗,还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脚踏实地比较好。
也不知为什么,陆笙感觉自己一动脑子就头疼,可能她没啥脑子,拢共俩脑细胞。还是……陆笙触及尘封记忆,微微颤抖一下,都已隔世就不启封了。
有过前车之鉴,崔息迅速起身去找沈管事。
至于“心技”一说,崔息甘愿服输,哪怕是强撑佯装,陆笙也切中了自己心中要害,金针度了自己。
沈管事来得很快,解了她衣服又拿被子裹住带到沐浴的地方,又是撒花瓣又是倒牛乳,还点了炭盆。
“可惜不是在上京,否则阿郎可以带娘子一块去温池,就是不知道娘子受不受得了那股子味道,但泡了实在是好。”沈管事为她洗头,陆笙咪咪糊糊地嗯一声,她有事想问丰娘。
沈莲丰从前没亲自给陆笙洗过澡,如今一见,娘子肯定是个练家子,骨肉云亭不说,四肢上的肉紧实得很,四肢线条修长流流畅,真是哪哪都好。
她开心呐,等此间事稳定一些,可要和娘子讨教几招!
从前她跟随福圣公主的时候,公主和崔娘子一块说闲话,都说小娘子家都应该学一些力气手段,等哪天不喜欢待在夫家还能上屋顶散散心,可别叫这屋子闷死。
“丰娘,崔郎的母亲是什么样的人呐?”陆笙觉得应该是很外柔内刚的。
沈莲丰听她这样问,眼泪忽地就冒出来,终于推心置腹了呀!
真好!太好!这夫妻两个人哪能瞒着呢?这不是看不起娘子么?
“我跟在公主身边的时崔娘子已经很少出门,崔娘子日日在家念佛抄经,最后一年连公主也不见。听说崔娘子原是骑马甩鞭,会缠一鞭嫩柳而去的小娘子。”
陆笙惊讶,天,这得是多么鲜活的人物?马蹄尘埃里卷了一束春日回去。灞桥折柳的分别伤感硬是被她破成了鲜衣怒马,真好。
她又问姓名,崔娘子三个字太草率。
沈莲丰说,崔娘子全名崔玉,如玉之材,也如玉皎洁,最后如玉而碎。
“那崔郎呢?原来也很活泼吧?”
“有时活泼,有时又格外沉静。”
这么两极,是心中有无法排解的难过么?
在没有知道父亲是谁的时候,母亲忽然性格剧变,作为单亲的孩子,他的压力是不小,但随母亲,人材可琢,千锤百炼也当了探花郎。
“阿郎其实是状元,这事……恳请娘子不要说出去,先帝希望有心叫他去曲江去跑一跑……”
“我定守口如瓶。”
陆笙惊讶,但压下去,这皇帝估计是吃丹药吃得有些不正常。
而后两人继续闲话,直到沐浴结束,洗完澡陆笙仰躺在榻上,炭火暖烘烘得熏出一阵睡意。
“阿乐,该用饭了。”崔息微躬身喊她,他的头发也刚刚干,一缕头发垂到陆笙的面颊上。
陆笙拂柳般拂开,“再让我睡会儿吧,累。”
崔息坐在榻边,趁着她困倦轻轻问她:“阿乐,我们还是友,对么?”
“是……崔息让我好好睡……好困……”陆笙说得如同呓语。
崔息耳朵发烫,唇角却上扬。
准备离开的时候,崔息忽然听到一声剧烈的爆炸声从外面响起。他面色立刻肃然,推门直接就上了房顶,站在房顶环视后,看到城东有火光跳跃。
火光周围,许多人在高声喊叫: “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