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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崔息问。
“没事,没事。”陆笙把他的衣服放下。
“对了,你还记得你说要帮我垒石墙么?你看,字我已经在写了,石墙却没一点动静,再晚一些就要耽误我种木香。”
“谨遵夫人教诲。”崔息行一个礼。
又问:“你这屋子改得真好,这木珠帘别有新意,还有我画屏的位置么?”
“自然是有的,即便不能画屏,你也可以画壁,把我们后园的壁全部画一遍,羡煞别人。”
崔息看她笑得灿烂,被人埋伏吃亏后最后那点阴霾也消散了,忽觉人间值得,他甚至快要答应这个“无理”的说法,把丹青挥洒其上。
“人家院子还是白墙好看些,画得太多,抢了自然草木的风姿,到时相看两厌。”崔息给出一个理性的建议。
陆笙一想也是,繁要简配,自然之景已经繁茂就不必做那种怪事,又觉得好笑,怎么?他还真考虑把这后园画满?到时候四年任期过了墙都没画完。
“云尘所言甚是,走,我们去挑个地方把樱桃树栽下去。”陆笙一把抓起盆就往外走。
两个人围着退休居转了一圈,最后选择把它种在香草圃附近。陆笙撑着锄头,崔息握着铲子,浇水的木桶放在旁边,水全部沉入土地,樱桃树附近一片凹陷的湿土。
看着这棵樱桃和附近正吐新芽的枸杞,陆笙想:怪不得说是“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四季变化还真在其中,四时有花信风,比单纯的文字和温度描述季节更栩栩如生。
“都城的樱桃会比我们种的好吃吗?”陆笙忽然问。
“自然是我们种的好吃。”崔息着重点在她的“我们”上。
陆笙哈哈大笑,已经在想绿叶遮樱桃的景象,她又拉着崔息,给他展示自己种的香草、移植的花木。
崔息讶异于她今日的活泼,顺着她一棵又一棵地看,一种又一种地认。归园田居似得幸福让他喜悦洋溢。
陆笙指着一株分出叶片的瓜苗问:“你的手臂还好么?”
“好……”
崔息说出口便意识到不对,陆笙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原来她刚才都是做戏,让自己误以为声东击西成功,结果她在这等着他“招供”。
“是右臂吗?”
“嗯,略微受了些轻伤。”还是瞒不住她。
陆笙疑惑:“为什么在张大夫那不回家?”
“外出遇险未结痂,血光之灾未去不宜回家。嗯?你又如何得知我在张大夫那?”
“猜的。”是那点味道带来的直觉。
之后陆笙又问:“是谢家派过去的么?”
“只是寻常劫道的毛贼,雨夜湿滑便受了伤。”崔息没说伤是他去抓苗木才意外受的。
“阿乐,你怕么?”
“怕什么?”
“谢家报复你我,在暗处伺机而动。”
“不怕,我和珞云把乡绅们做的买卖大致统计了一遍,谢家最多,所以谢家要产什么,产多少,如何安排,这事也够人家忙活了!报复我们和生产这两者人家也是知道孰轻孰重。”
陆笙通过这段时间的研究,知道永平镇暂时处于平衡之中,虽然谢家是看县令不顺眼,但目前的大方向一致,通商。但是看着崔息的眼睛,陆笙知道他不是问理论上的情绪,而是问一些真情。
“怕,但不是怕谢家报复,只怕全力以赴却一事无成。云尘,你怕不怕?”陆笙侧首问他。
“怕,我怕得事情比夫人多。”他最近常说这两个字,陆笙已经听习惯。
虽然说的是怕,但两个人却笑,都感觉心里忽然空空如也,只有如风吹来的喜悦,神魂充盈。
一阵风来,飞花四散,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