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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道:
“你觉得,烧了医棚又伤了太子的人会是谁?”
李璟静默须臾,待一番思虑之后缓缓道:
“不是司礼监所为,如今两方虽说有了嫌隙但也万没到那撕破脸的境地,贸然对太子出手得话风险太大。”
“那会是谁?”
箫颦沉吟道。
李璟浅笑,瞧了眼娇艳的日光语气浅浅:
“殿下叫人出来问询一番,即可知晓。”
箫颦赞同地点点头,可却在那断壁残垣入目之时又敛了神色说:
“灾况要紧,还是先处理眼下事吧,人,何时审都来得及。”
言罢,她转身而去,奔向那骄阳之下,亦是那满目疮痍哀嚎遍地。
……
入夜的火光与四处的陋屋遥相呼应,夜风沉沉,拍打着横梁上的布帛与堆起的炉火压抑沉闷。
在那临时建起的营帐中,一众东宫近臣围于此处,面色各异,却都同样难看地瞧着上座之人不敢言语。
因着箫颦白日里一声令下,所入内之人皆以防治疫病外流为由纷纷围于这一隅之中,不得擅离。
一众青年文士那里遭过这般的罪,但却是因着她手里的令牌敢怒而不敢言,最后也只得阴沉着面色,个个如霜打得茄子般了无生趣地杵在此地。
“人带来了?”
箫颦撩了巾帕抿了口粗茶道,声音虽不似白日般狰狞,却也仍旧嘶哑。
“回禀殿下,人就押在帐外。”
武将起身揖手道。
“传。”
“是。”
一声令下。
却见三五兵卒掀帘而入,拖着几个衣衫褴褛的汉子扔进了账内。
“你们便是放火之人?”
萧颦问道。
座下几人垂目沉声,却也未再有下一步的动作。
晾了一整天,此刻也没有什么奇怪之举,应当不是派来的死士。
萧颦沉吟道,映着火光观着那一个个低垂的脑袋眉宇舒展。
其实,早在听闻禁军抓到人后她便一直有心留意,彼时不审便是想瞧瞧这些人是否有甚动静。
可谁知,他们在那关押的陋屋之中个个安静如鸡,尽管只需稍费点力气便可逃走,却也无人动容。
一直等到晚上萧颦带人归来,这才由禁军出面提来候审。
“说说吧,为何放火?”
萧颦语气淡淡,手指搭着身旁一张残桌轻轻敲击着。
几人继续不语,只是始终低垂着脑袋瞧面色不清。
“不说是吧。”
萧颦蹙眉低吟,眸光一转既而神情忽冷地问:
“那就说说,是谁派你们来的,又有何目的火烧医棚?”
“嘭……”
桌上茶杯轻颤,晃动的茶汤顺着杯盖散落桌面。
萧颦一双眉眼压得极冷,扫视着跪在眼前那几名看似寻常的纵火之人,只觉阵阵暗涌自心头悄然迭起。
良久,只见跪在最右的一个汉子倏然抬起了头,一张脸上胡茬凌乱跟那不知是泥是灰的东西混在一起模糊不清。
“没有人派我们来……”
那汉子言道,语气轻缓神色空洞。
萧颦转而望去,皱着双眉正想问询之时却见那人竟是蓦得笑出了声。
“大人,没有人派我们来,我们,都是自愿的。”
他下巴扬了老高,双手被缚在后,眼神里全是死寂的绝望。
“大人,我家房子被大雪压塔了,抢上了朝廷盖的布棚子,可是冬天太冷了,老娘跟小儿子都没抗过来,就剩了我大儿子跟媳妇,后来怪病来了,我媳妇跟大儿子也死了,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