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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而坠下,门口等候的宦官目光诡谲地看着,见她素髻晃晃悠悠,随着脚下凌乱无章的步伐虚浮在那一隅之地。
“哈哈哈哈,李璟啊李璟,你看看,看看啊,啊?这就是你削尖了脑袋,好不容易巴结上的老祖宗!到头来,哈哈……到头来竟是连人家司礼监的门槛儿都没摸上便被打发了,哈哈哈哈……”
萧颦浑然不觉地继续讥讽道,单手轻掩唇竟是笑散了发髻,半抹泪渍自眼角渗出,她满不在意地抬指拭去转而又歪歪斜斜地停在了李璟的面前。
“殿下笑够了吗?”
默了许久的李璟终于启唇淡声道,嗓音略有沙哑,侧目望去,却见那一双鹰眸之中尽是漠然。
萧颦转而敛去了笑意,躬身下去,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领径直将人从地上拖了起来。
“官威不小啊李少监,怎么?见着有人撑腰说话都硬气了?”
她挑眉道,凤眸微垂,蝶翅般的长睫如羽拂水一般略过了他俊挺的鼻尖。
李璟迎上她的目光,未再与她计较只是顺着力气站直了身子,伸手低垂着眸子轻轻一扳,便将擒在衣领间的手腕送离了一旁。
“奴婢,谢过殿下不杀之恩。”
他一字一顿地道,退步拱手向着门口的宦官阔步而去。
“李缉熙!”
一声怒喝倏然传来,却见屋外飘絮纷飞,裹挟着肃冷停在了瑟瑟清寒之外。
几星火焰猛然爆出炭盆,无声落在狼藉一片的碎瓷旁,湮灭于那散落一地的水渍之中。
凛光乍现时,李璟回眸望去,只见她长身玉立,映着窗棂透入的雪光定定地站在数步之外。
“你若出去,便再无了回头之路。”
萧颦没来由地道了一句,眼眶微红中竟是闪过了几分恻隐。
李璟转身相对,眉宇微扬唇角亦跟着浮起了一抹惨笑道:
“殿下,璟,从不知回头何意。”
说罢,他扬了扬下巴,笑意渐浓时身上那青色褶衣瞬时翻飞而起,他拱手示礼,向着不远处的身影浅声道:
“殿下,保重。”
残雪飘落檐下,随着重重的关门声隔绝于寒冷的院落之外。
尘埃落定,翡翠宫内复了那清寒一片,萧颦仍立在那屋室之中,看着满目狼藉与那早已了无人影的大门静默许久。
直至那袖中长甲扣入掌心,嫣红的血迹顺着指缝滴落在地,晕在石板上的水迹之中又与那炭盆内迸溅而出的火星隐于那墨色之下再不见其身影。
……
一月之后。
早春时落下的霜寒终是随着那烟烟细雨隐于泥下,转眼清明悄然而至,一封请帖随着一条不胫而走的消息传入那沉寂已久的翡翠宫中。
萧颦独坐窗前,手中拿着那烫金朱红贴细细地端看着。
江南盐务巡查完毕,四公主家的驸马监管有功得了上圣封赏,四公主喜不自胜,又逢生辰将至,故而于公主府大摆宴席,特邀了一众京城贵女前去赴宴。
只是,缘何她这没于内闱,又是罪妃之女,亦是反贼之妹的落魄公主亦在受邀名列之中?
莫非……
她心中思虑道,望着窗外雨打娇花,忽而便想到近日里听闻的一件奇事。
说那李璟自上任御马监后便混得是如鱼得水,精彩非常,先是办事利索甚讨司礼监掌印冯进喜的欢心得了打理皇庄,豢养军马的要职。
后来更是得上头青眼,提了官职,一跃坐上了御马监提督这头把把交椅,将那原本名不见经传的内宫马厩生生捧上了高位。
如今的李璟可非是昔日翡翠宫小内侍所比,那可是御前红人,地位宝贵,便是司礼监秉笔与东厂提督碰见了他都得规规矩矩地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