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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搁回食盒的机会躲开他咄咄逼人的视线。
食盒盖子“嗒!”的一声锁紧。
燕洄也想好了说辞,将她与释心初次在华潭寺相逢,释心赠药和在张总管刁难自己时出现解围的情形徐徐道来,努力诠释出一位淡泊名利而又心怀大义的高人形象,暗忖可以暂时搪塞过去。
沈星溯眉头拧紧,不满道:“只这两件事就可以让你担下莫须有的罪名?你知不知道女子的名声何其重要?”
燕洄咬了咬唇,无奈道:“当时形势危急,二爷又……”她看了一眼沈星溯,见他眉眼冷肃,便略过这句话不提,接着道:“奴婢一时慌乱,就做出那般的举动,现下想来也是后怕得紧。”
空气陡然陷入沉寂,静得燕洄几乎能听到对方不甚平稳的呼吸声。
沈星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没回答我的问题,你与陈崖落究竟什么关系?”
燕洄抬起头直视他,坦诚道:“二爷要奴婢发毒誓吗?只要能证明奴婢与陈崖落是只见过几面的生人,奴婢可以发一百个一千个毒誓,二爷愿意相信奴婢吗?”
她的眼神澄澈,语气中隐隐有恳求之意。
沈星溯忽然抬起手在她的左颊轻轻一点,“还疼吗?”
燕洄下意识摸了摸脸,触手温凉,还微微肿着,记起来昨日采萱为泄私怨扇了自己一记耳光,而睚眦必报的沈星溯也当场替她回敬了过去。
燕洄轻轻地摇了摇头,对他笑道:“谢二爷关心,奴婢没事了。只是二爷即便是不思饮食,也得先紧着处理伤口,若是感染化脓就麻烦了。”
对方语气真诚饱含关切,沈星溯终于松动,点了点头,却忽然伸手按住欲起身唤人的燕洄,沙哑道:“你为我上药。”
“可奴婢手脚粗笨,又不识医理……”燕洄讶异地看向他,直觉不妥,下意识便想拒绝,但见沈星溯跪坐在幢幢烛火前,表情明暗变化,眼神却很平静坚定。
燕洄知晓这不是请求而是命令,只好硬着头皮去将炭盆推近些。
沈星溯垂下手,外袍缓缓下落,露出被洇染得暗红的里衣。
待沈星溯将里衣褪下后,结实挺拔的后背上布满大片青紫的瘀斑,其中不规则的破损处早已停止渗出鲜血,呈张牙舞爪的挫裂状,横亘在肿胀不堪的肌肤上。
他的伤比燕洄想象的更为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