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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悉心找来的人,那我得多多照拂一番。”
长荣还以为沈星溯是在讽刺刘管事,鄙夷他为加官进禄而前来献美的丑行,于是呵呵陪着笑道:“刘管事瞧着挺精明的人,也是急于表现了才听信这小丫鬟的谗言,误以为主子对她有意。不过,奴才愚钝,依主子的意思,下一步是?”
这些时日沈星溯被迫歇在太守府内,这里不比京城内的新鲜玩意儿多,且他在老家时振臂一呼,动辄几十上百的富家公子簇拥来殷勤讨好,陪他四处游玩作乐,哪像如今?这般枯燥无趣。
沈星溯走到罗汉榻上,侧倚着石青色引枕,手撑住下巴,另一手探前摸了摸站架上的猎隼,心中想到了解乏的法子,含着坏笑道:“那丫鬟来了几日,规矩教得差不多了吧?将人传进来伺候着。”
长荣随即出去传话。
过了会儿,沈星溯喂饱了猎隼,一扭脸,瞧见红漆条案旁候着个清丽的身影,那人下半张脸掩了一块薄纱,仅露了一双星眸,挨着那只细口梨形的松绿花瓶,倒是相得益彰。
沈星溯方才专心在猎隼身上,一时片刻没注意她是何时进来的,只是见她这么呆愣愣的样子,还当是嬷嬷没教导好,正想出声呵斥,却不想燕洄低敛着眉眼,放轻步子走了过来,又在他面前半跪着,用一方湿热的帕子握住了他的手。
方才沈星溯喂食猎隼,手上难免沾了些污渍,燕洄心细,提前投洗好了帕子,等待给他擦拭。
沈星溯不动声色地垂下眼皮看着,目光在她乖顺异常的面上打了一个转,然后从她手中抽过了帕子,几下擦干净了手指,淡淡道:“是个有眼力的,不过这些近身的事不用你伺候。”
燕洄接住沈星溯随手扔到怀里的湿帕子,扭身来到铜盆前,将帕子在清水中投过几遍,铺开晾在楎上。
架子上的猎隼吃饱了肚,一双锐利的黑眸直勾勾盯着燕洄的背影。
冷不丁的,猎隼忽然展开双翅,直冲燕洄飞去,引起一阵冷风。
燕洄大惊之下向后退去,却不慎绊倒,铜盆“咣当”一声砸在地上,水泼了满身。
猎隼掠过燕洄头顶,被沈星溯唤回。
“你今日怎么这般毛躁?”沈星溯拧了拧眉,将窗扇推开,抬手让猎隼飞出窗外。
猎隼不甘心地在低空盘旋着,目光似乎锁在屋内某个人的身影上,在沈星溯的几声唿哨下,还是不情不愿地一头扎入了云霄。
沈星溯回身,瞧见燕洄一身衣裳湿哒哒地淌水,刚将铜盆从地上捡起,面上惊魂未定。
“吓着了?”沈星溯阔步到书案前坐下,不冷不热地丢下一句。
燕洄心中暗暗骂着那只暴躁异常的大鸟,回回见了她都一副野性未除的样子,连带着沈星溯也被骂了几声,而后才扮着柔顺回道:“事情有些突然,奴婢确实惊着了,还望主子恕罪。”
她收拾好地上的狼藉,只盼着沈星溯能发话让她回房换身干净衣裳。
却不想沈星溯并不理她,自黄檀架格上抽了本书在手心中展开,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燕洄只好低眉顺眼地站在原地伺候着。
方才沈星溯未曾合上窗扇,虽天刚过初秋,可早晚的凉风习习,燕洄身上湿淋淋的,被风一激,登时连番打了几个喷嚏。
沈星溯自书中抽离视线,面上似有不虞之色,还未发话,便见外间的长荣端着几碟精致的糕饼果子和一壶茶水进来放在近处的案上,然后沉默地垂手退下。
燕洄掩面的薄纱沾了水,贴在左脸处,依稀辨出她抿着唇,不甚愉悦地偷偷用手攥紧衣袖,逼出了些水来。
沈星溯垂下视线,捏着书页慢悠悠道:“拿茶来。”
燕洄连忙抚平袖上的褶皱,向方桌走去,拎起茶壶倒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