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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养活不起了,就在一年前准备将她许给西街米铺的许掌柜。”
“结果燕洄生了一场大病,眼见是活不了,连郎中都诊脉说她断气了,我们准备发丧时,她又忽然醒了,病情康复了不说,行走做事如平常人一般,而且心眼也活泛了,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让我们夫妇都有些发憷。”
沈星溯微微俯身,眸中黑漆漆的暗沉颜色,追问道:“那婚事如何作废了?”
“是燕洄这丫头拼死反抗,威胁我们要吊在房梁上,说如何也不嫁给一个丧了妻的鳏夫,害得我们赔了许掌柜不少银子,这才没办法,让丫头到太守府里赚钱还债。”
说到此处,燕父面上竟丝毫没有羞愧之色,好似不顾女儿意愿,为钱将其嫁给一个年纪足够做她父亲的鳏夫是理所当然。
沈星溯默然,压下眸中反复翻卷的杀欲,看在两人是燕洄亲生父母的面子上没有发作,又问道:“燕洄幼时家中可曾收留了一个外乡人暂住?那名外乡人有口音且常说番邦的语言,有一手好厨艺。”
燕父燕母都没思考,断然否认道:“我们以前穷得叮当响,哪里有闲钱去收留其他人,而且二爷说的这种人,我们连见都未见过的呀!”
燕洄所谓的外乡人竟都是哄骗自己的谎话!
沈星溯握紧了手指,木质扶手不禁发出吱呀的断裂之声。
他压下怒火,最后重复了燕洄曾在昏迷时说的几句外乡之语,而燕洄的父母听过之后一脸陌生,“这是哪里的方言?我们夫妇俩从没听过。”
雾里看花时仍存着一丝希冀来说服自己。
而燕洄父母几番话猝然将沈星溯自己设下的迷雾吹散,那看似荒谬且遥远的事情真相也全然展露,反倒让他一时不能接受。
这场谈话后,燕洄父母已失去了意义,沈星溯也未曾再见他们,只是仍放任他们留在别院里好吃懒做,每日伸手讨钱。
负责看护这对伥鬼夫妇的长荣颇为不解。
他在沈府中伺候了这么些年,最是了解身为下人不能伸手掺和主子秘事的。
可二爷和燕洄之间这千丝万缕又矛盾重重的关系着实让他看不懂。
若说燕洄这个小丫头,原先在太守府上的几次接触,长荣已认定了对方是个削尖脑袋想攀高枝的,对其多了几分轻视和鄙夷。
可要说燕洄从前想法设法地黏上了主子后,要按她原先的行事轨迹,回到沈府后,她就更应该频繁地到主子面前讨巧卖乖,怎么反倒成功进了沈府之后,就好像销声匿迹一般,唯恐让二爷瞧见。
说个大不敬的话,简直就像是燕洄只是通过接近二爷来进入沈府一般。
再说这自家的主子,从前雷厉风行的二爷在面对燕洄有关的事情时怎么就变得优柔寡断,反反复复的?
看了看主子的脸色,长荣不敢再细想下去。
“二爷,这对夫妇不是安分的人,竟还妄想进沈府里当差,您瞧瞧,要不然奴才找人打发了他们?”
见沈星溯良久没有给出回应,长荣壮着胆子又问了一遍。
“送些银子给他们傍身,着人遣送他们回原籍,这事切勿走露风声。”沈星溯吩咐后,见长荣原地不动,微蹙了眉道:“怎么还不去?”
长荣搔了搔头,扭捏道:“其实,小的还有一件事要向主子秉明,就是阮小姐派丫鬟来,说是小姐怕黑,想邀您一同到梅园赏景。”
沈星溯对这个反复倒贴上来的童年玩伴没有丝毫的好感,正巧心头烦躁得很,便冷冰冰道:“怕黑就叫仆从们跟着,若还不成就多打些灯笼,沈府这点钱还是出得起的!”
说罢,沈星溯拂袖离去,留下长荣在原地苦着一张脸,思忖如何去回话。
回到寝屋中,沈星溯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