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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补刀道:“莫要贪心,这慧根实属强求不来,你还是休养了身子早早入世去罢。”
程克青立即回嘴道:“入世又如何,总比你躲在这破地方等死来的好!”
“非也非也,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我本是为了云霓才来到鱼渊谷,既然云霓已去了,我心中牵挂之事终于定论,眼下我只等着在这福泽宝地早登极乐羽化飞仙,何来躲一说?”
吕松榛指着远处一株绿植道:“瞧见了么,那味草药名曰七叶一枝花,你当时跌下潜江台,急火攻心,得亏了它解你心毒。”
又抬指一捻土壤中的一抹绿色,道:“此乃金发藓,滋阴补虚,为你补脾调胃。”
“《葆光语录》记载的本就是天地万物与人的契合规律,即便你非临阳观弟子,也是芸芸众生一枚,当然可以参学一二。”
吕松榛说着,眉头一拧,眸光闪烁,负手低声道:“我掐指一算,自己大限将至,倘若《葆光语录》不能发挥它真正的作用,反而跟着我留在此处磋磨,岂非暴殄天物,所以,你愿做这有缘人么?”
见程克青蹙眉,仍旧犹豫不决,吕松榛急切道:“好小子,习武救世是救,学医救人便不算救了么?”
程克青双臂紧紧交叠抱于胸前,面色凝重,沉默不语。
“你知道外面多少人为了《葆光语录》争得鱼死网破,头破血流,要不是因缘际会遇见了你,你以为我想教你呐?”吕松榛气得胡子一颤一颤,修道之人少有情绪起伏如此之大,他连忙抬起双掌收息,吐纳之间方才恢复了平静。
程克青绞着手指,自问出生以来,从未有过这般不自信的时候,她不好意思道:“吕道长,不是我不识好歹,实在是因为,我在三剑山庄素来习武,略懂一些药理医学,难以承担重任,你要是担心这秘籍失传,我给你重新抓个人下来?”
“胡闹至极,你去给我抓,抓谁?我是什么人都教的么?”
他一眼看破程克青的忧虑,掷地有声道:“哪怕你是块顽石,我也能将你雕琢成玉。”
说着吕松榛目光一沉,低声道:“我亏欠云霓太多,授学与你,只当是偿债了。”
其实,剩下的话吕松榛考虑再三,并未说出口,他在临阳观见惯了一心求死之人,皆因心如死灰,世上再无牵念之人才会求死,所以无论如何,他也得说服程克青继承自己的衣钵,让她重新燃起生的希望。
但话若说得过于直白,依着程克青的性子怕是会矫枉过正,生了逆反心理。
他望着程克青依旧一脸为难的样子,心中止不住怒斥道:云霓啊,你怎么生了这么个不争气的咸鱼废物!
这厢,程克青并不知道吕松榛心中的百转千回,只见对方气得吹胡子瞪眼经,她眼神空洞,心里焦灼,只好轻声道:“那......那学吧。”
味觉池塘春草成,却见枫叶红几何,斗转星移几度秋。
在这山谷溶洞中,竟有些心无旁骛与世隔绝,不知何年何月的脱俗意味。
这一日,程克青依着吕松榛的要求,费尽千辛万苦配了一方药呈予他,不料吕松榛接了过来,只是粗略看了眼,便放在一边。不似往常般掉书袋长篇大论引经据典,反而一脸轻快之情溢于言表。
“纸上谈兵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此地物料虽不至于匮乏,但终究不如外面丰富,你也该着出师了。”
吕松榛盘坐于一隅,叮嘱道:“明日你便出去吧,再待下去也无意,切记不可向外人透漏我的踪迹。出去之后一定要从小做起,方能融会贯通,获得试炼一身本事的机会。”
虽然两人的日常,不过一人修道,一人勤学。但陡然面临离别,程克青仍有不舍,她张了张口,不抱任何希望地问道:“不随我一起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