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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松榛略一沉吟,“无妨,我另有安排,你若记着我的好,临阳观我曾有一小徒儿,孤苦伶仃名唤郎棋昌,他要是仍然过得不好,你去帮衬着点。”
“好了,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你我终须一别,去歇息着去,明日好上路。我要静心打坐一番。”
吕松榛闭上双眼,两耳不闻外事,沉入他的道法天地去了。只余下程克青站在原地,她的手采了草药,火辣辣的疼痛,可不及心中的酸涩分毫。
离别,似乎是程克青这一生一直在学习,却难以攻克的课题。
她一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待得天蒙蒙亮,便起了身似往常般去寻吕松榛背书,不料吕松榛依旧同昨日的姿势一样,盘坐于原处,身姿端正挺拔,双目微闭,一脸祥和,双手结印点于双膝之上。
霎时,云层渐开,一束金光将将好洒在吕松榛头顶,朦朦胧胧之间,像是他自身的光彩般夺目。
程克青心中一惊,吕松榛也逝去了。
她想着收殓尸身,可吕松榛一副神圣模样,却又觉此举过于唐突,纠结两难之下,程克青索性朝着吕松榛扑通跪下,连连磕了三个响头,“您若是想入土为安,便吹一阵风来吧!我帮您下葬。”
山中寂静无声,别说风,连朵云彩也不曾飘过。
这一日,程克青收拾了东西,沿着吕松榛生前的指引离了鱼渊谷。
正所谓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她枯木逢春,打自己的一片天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