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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与伯诸对视,声温也不见往日其柔,“那便多谢了。”
过了不到一个时辰,蹲坐在囚室之内的凉赢双手抱膝,二耳听铁栅之外有脚步声靠近,便稍稍移目瞥了过去。斑驳石壁之上搁着的灯台,曳火微弱照得栅外人影飘忽。但凉赢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最前面的鲍叔牙。原本静如一滩死水的凉赢,一看清站在鲍叔牙身后的香萍,立刻扶墙起身,拖着脚踝上沉重冰冷的镣铐近身上前,双手紧抓黑漆剥落的铁栅,“姑娘怎会来此?公主她现在如何了?”香萍面色阴沉无有应答,甚至连瞧都不正眼瞧她一眼。鲍叔牙见状,便伸手指向了铁栅上的锁,侧面对狱卒轻声吩咐,“打开吧。”
狱卒遵命解锁,又先后除掉了凉赢手脚上的镣铐。鲍叔牙冲她笑道,“你可以离开了。”
凉赢不解其意,但见香萍扭身便走,也顾不得那许多,快步跟了上去。
直至出了刑狱正门,一路追问却香萍却始终不予应答,凉赢不得已一把按住其肩头,自己绕身至前阻其去路,“姑娘!公主究竟如何了?”
额前垂发没过眉眼,香萍肩头微颤抖落了凉赢的手,“你藏的好深,竟连我和公主都被你瞒骗至今,究竟你还有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照面受责,香萍喉中哽咽声声入耳,凉赢揪心不已,更是抿唇难言,“我.……”
香萍鼻音一吸,手背拭过眼角方才抬头,眼圈已是腥红,“走吧,公主在等你。”
她绕过凉赢自行往前,凉赢无奈,只得转身静静跟随。虽说平日里凉赢出入葵邸不下百次,可今番却与以往不同,她仍是一袭男装示人,所过之处却再也没人把他当男子看。一路行至熟悉的外院,凉赢远远便隔着券门见舒雯只身坐于中庭石台。
她禁不住快步上前,屈膝重重跪在地上,“小人身犯欺瞒之罪,害公主无端受牵累,实无可赦,无论何种处罚,小人都愿承受,只求公主容许小人继续留在身边侍奉。”舒雯面容毫无半分光泽,似蒙上了一层冷冰冰的淡白墙灰,眼圈还略略有些凹陷,好似整个人被抽走了的魂儿刚刚返回口口,“你起身吧,事到如今,即便是杀了你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言辞毫无半分责备之意,却也不再像往日那般亲近随和。见凉赢仍旧长跪不起,舒雯目向香萍轻轻抬手,香萍这才上前拽着她的胳臂硬拉起身。
待到凉赢起身,舒雯又对香萍微微点头,香萍随即转身退出券门之外,不一会儿便双手抱来一只包袱,递到了凉赢的身旁。
“公主!”
凉赢立感舒雯驱逐之意,再行跪地恳求,“小人愿以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