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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后长公子不容。”
言罢,国懿仲酒兴也淡了些,垂首一声嗟叹,“平心而论,长公子虽自幼受国后之托由我调教,如今也算得勇武过人,可说到治国理政之才,他比起三公子而言确是差了些。且他身份尊贵,向来有如众星捧月受宠,难免性子骄纵了些。”
余光瞥见高傒与姒叔牙正旁观瞧着自己,他遂话锋一转,“若要领一国登国君之位,这心性还得磨啊。”高、姒二人对目一笑,不予置评。
“你俩笑甚?"国懿仲只觉内心一阵发毛,被他二人逗得没着没落的,“齐公膝下总共三子,若是那天资聪颖的二公子仲晓尚在人世还另当别论,眼下纵览大局也只能拥戴长公子了,哪怕是略有不足,有我们这班老臣看着,也必无差错。”
高傒仍旧不正面接茬,忽转话题看向姒叔牙,“今晨我去觐见齐公时,听他说那位作客的卫国公子不日将离开返国了。”
姒叔牙应声接过话来,“在下也曾听到风声,宋国夫人不幸离世后,公子晁不便继续作客葵邸,已然搬至馆驿居住,这两天似乎正在收拾行装,也在采买路程所需之物,看来当是归期不远了。”
“说起那个公子晁,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旁听高傒与姒叔牙讨论伪装成卫晁的流白,国懿仲也颇有感触,“没成想卫国竟然也有这等人物,若是他将来坐上卫公之位,只怕我们都无法安寝了。”
高傒轻拎酒壶往他碗中倒酒,“如此说来,你对他评价颇高咯?”
“恐怕不止是我吧?"国懿仲凝笑反问,“差点被你这老滑头给糊弄过去了,方才我的话你还未有回应,兜兜转转扯了这么大一个圈子。”
高傒无奈一笑,双手平平摊开,“我看你是两碗黄汤下了肚,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竞说起醉话来了?这立嗣之事只有一人能够决断,那就是国君。我等虽备受器重且委以重任,可凡事终有界限,不该我们过问的,莫要越雷池一步。”
兴是被高傒一语点醒,国懿仲方抬手一派脑门,“说的是啊,没成想今日这酒后劲如此之大,看来还是要少饮为好。”
话落,国懿仲撑案起身,对着在座二人拱手辞行,“天色也不早了,明日还要还要远赴徐关迎宋使,先回去了。”
姒叔牙起身拱手,不忘关切,“算算日子倒是也快了,只是让堂堂上将军您亲自去迎,是否礼数太重了?”国懿仲亦叹气直挠头,“谁说不是呢?若不是国后拦着,齐公非得让我绑着长公子去徐关,当面向人家赔罪不可。毕竟我们理亏在先,人家好端端一个大活人交给我们,还不到一年就闹成这样,总要有个说法才是。”二人亲送国懿仲出门,姒叔牙瞧着高傒示意宾须无缓闭双门,便也不急着走,与之一道折返阡陌小道。高傒轻问,“那个小丫头,现在还在公子晁身旁么?”姒叔牙如实相告,“正是,先前她被长公子的人强行带回葵邸后门,在下收到线报,本想以复审案情为由将她领出来,却不曾想她藏进了公子晁的行李箱中,如今人就在馆驿。”
听罢高傒嘴角微微挑起,咧出了几道淡淡的皱纹,“这两个人终究是越走越近了。”
突然止步,高傒扭头看向姒叔牙,“方才只听老蝈蝈在那儿聒噪,倒是没听你表态,你觉着眼下两位公子,究竞谁值得你去辅佐?”
姒叔牙略顿,并未以言语回应,而只是微微摇头。“眼界如此之高?“高傒抄起双手满脸好奇,“我素知你非趋炎附势之人,原本以为你至少会选择三公子叔纠,未曾想连他都入不了你的眼。”
姒叔牙拱手应道,“三公子外表谦和忍让,做事也不露锋芒,事事甘居长公子伯诸之下,但以在下观之,其人野心不小,绝非甘于守成自保那么简单,对权势的渴望完全不逊色于其兄,他日或许会在这临淄、不,或许是整个齐国掀起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