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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孩子,起来吧。”
太后冲永宁温柔一笑,赐了座。
她摸着膝上的猫,开口便是关切的问候,“身上的伤好些没?哀家听文瑶提起的时候,吓一跳,幸好有惊无险。冷宫里的妃子神志常有不清楚的,说的话自是不能放心上。”
“谢谢太后关心,已经没事了。”
时隔数日,永宁想起来还是后怕,但她着实没想到会收到太后的关心。
太后总是如此,和善地对待每一位,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永宁甚至开始怀疑她早前的判断是错的,不该仅凭打听到的细碎消息便下了定论。
“没事便好,这次属实是将你吓坏了。”
太后满是关怀地看着她,叹息一声,说道:“你是哀家看着长大的,性格温顺,乖巧懂事,却因上一辈的恩怨招来无妄之灾,苦了你了。”
说着,太后用丝绢擦拭眼角,生出怜惜之意。
一提到母亲,永宁就感觉有张密密实实的网罩在她的头顶,随时都会掉下来,将她牢牢网住,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成了众矢之的,被人杀了才足以泄愤。
太后看向永宁,娓娓道来,“转眼就快到浴佛节了,哀家打算誊抄一份《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可最近手腕伤着了,不能长久执笔写字。”
长袖下的腕子缠绕着白纱布,还露了一截纱布在外面。
太后对永宁说道:“你常居寺庙,与佛有缘,哀家便想由你代抄写在四月初八浴佛节之前完成。永宁,你可愿意?”
永宁一愣,召她来原是因为这件事。她在宫中无依无靠,纵然有些不愿,但也不敢拒绝,何况太后寻她来,本就是有意让她代抄。
永宁应下。
太后脸上含笑,嬷嬷立即将心经拿过来,交到永宁手里。
“这心经晦涩难懂,也不知你能领悟多少,若是誊抄时有一知半解,便是对神佛的不敬,哀家给你寻了位懂佛之人,假使有不懂的地方,可向他请教一二。”
太后吩咐槿素道:“带裴学士进来。”
槿素再次进殿时,身后领了位着绯色朝服的儒雅青俊。
“参见太后。”
清朗温润的男声响起,永宁没想到在此能遇到熟人,倒意外得很。
裴文炳起身时看见一旁的少女,倍感意外,愣了须臾,“永宁长公主?”
太后意外又惊喜,“怎么,你们二人认识?”
裴文炳:“回太后,那日元姝大长公主举办赏花宴,臣无意间唐突冒犯了永宁长公主。”
永宁莞尔一笑,道:“裴学士言重了,也不算是唐突冒犯,”她看向太后,“是我二人欲摘同一朵花,后来又聊得有些投缘。”
太后笑道:“哀家早前还担心让你请教裴学士,你会拘谨不自在,没承想你们认识。那便好,那便好。”
“永宁,裴文炳是翰林院的青年才俊,对佛经有极深的见解,你有不懂之处,可向他请教。哀家也请他誊抄了份经文。”
永宁点头。
裴文炳却道:“太后娘娘,请恕臣有句不当讲的话。”
太后故作神情严肃,道:“哦?什么话。哀家恕你无罪。”
裴文炳不卑不亢回道:“若是臣频繁入宫与永宁长公主见面,或是长公主来翰林院寻臣,怕是有闲言碎语传出,对长公主的名声不好。”
永宁心中一动,涓涓细流涌过心田,不禁多看了裴文炳一眼。
没想到他如此心细,连这细微之处都考虑到了。
太后沉眸,频频点头,“言之有理,永宁毕竟是还未出阁的姑娘,名节重要。”
太后摸着膝上橘猫,“既是帮哀家抄佛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