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雇人送你回中原,可以了吗?”祈寒酥再次催促,“文跃,我只是想让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不是我要的胆矾,你是读书人,不会不认识这两个字。”
感受到她口中的一丝从未听到的恳求之意,高文跃只觉得心情出奇地好,他绕着祈寒酥转了半圈,才施施然开口。
“当然,我就是为了帮你,才求了小姐让我进来的。”高文跃拈起那写着胆矾的字条,“不过,你既然都答应了这么多,能不能再答应我一件事?”
祈寒酥咬着牙:“还、要、什、么?”
“咱们能在这大漠中相遇,也是有缘分的,我舍不得你。虽然你我没有夫妻的命,但也不是不能带你去中原。”高文跃从袖子里掏出一张文书和朱砂,“在这儿按个手印,我可以纳你为妾,一样带着你去中原享清福。”
“什么是妾?”祈寒酥皱眉问道。
“你不用懂,按了手印,等下我自己和寮主解释。”高文跃瞥了眼门外,“你听见了吗?你娘可是在咳嗽呢。”
这一句话,如击七寸,祈寒酥顾不得其他,立即按了红手印。
“别拖了,快告诉我!”
她拿着那写着胆矾的字条贴到高文跃眼前。
“这是不是胆矾!”
“哦,你拿错了,要不是我在,你差点把你娘害死。”高文跃故意指了指旁边其他的错误药材,“那个才是。”
他说完,满意地折起那纳妾文书,心里头的算盘珠子啪啪响。
小姐撞的邪又岂是她这一介庸医能治好的?最好是一口气药死丹若,就再也没人能用前面签的婚书约束他了。至于丹若的生死……怪谁呢?活该她没眼力见,看不到他的潜力,也活该她教的女儿不认字。
高文跃刚一转身,突然后颈一痛。
一股巨力将他抓过来,扔在地上,随后毫不留情的一脚,先踩在他的五根手指上,在他张口要惨叫时,又是一记窝心脚,让他叫都叫不出来。
“你知道朱砂除了拿来骗人卖身,还能拿来做什么吗?”
高文跃痛苦中睁开眼,只见“酥饼”忽然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踩着他的胸口,慢慢碾动着,从发辫里抽出一只小剪子,在他带来的朱砂上沾了沾,抬眸看他时,眼含着一抹戏谑的杀意。
“听闻你要考科举啊。你说,要是我在你脸上刺个‘囚’字,你将来怎么证明自己是翰翁弟子,而不是盐江城中李代桃僵的逃犯?”
她、她想毁我仕途?不,她怎么知道这种做法会毁了他一辈子?!
高文跃痛得像虾子一样弓起身子,脑子空白了一瞬,片刻后,他反应过来这一举动的可怕后果,神色扭曲地张口大叫——
“你胆敢——”
“嘘……”
酥饼一手抵住自己的嘴唇,一手将那沾了朱砂的剪刀尖儿压在他的脸上。
“别动,敝人手艺不佳,刻歪了就要换一边来了。”
“你……”高文跃眼中终于涌出恐惧。“别!酥饼,我们是要做夫妻的,你不能这么做!”
“没那么严重,就算被刺了个囚字,你不要脸皮不就行了?这个你肯定很擅长。”酥饼话锋一转,“不过,在大夏朝当官入仕,还是要考察官吏的德容言功……不,五官端正的,要是脸上真的削掉一块皮……”
说着,剪子尖儿已经刺破他脸上的油皮,一条细细的血线顺着他脸颊流下。
“别!我求求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文书。”
高文跃慌忙交出来,“酥饼”看都不看,直接丢进药灶上烧毁。
高文跃见状,挣扎了一下还是没能从对方脚下逃脱,只能讨好地求饶。
“你不是急着熬药吗,胆矾,对,那就是胆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