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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看见英芝他们,在那个庄子或者附近吗?”沐寒刚刚突然意识到,庄子的主人和宋裕同姓。
叶英芝还说过去宋裕堂哥那里借住了。
宋姓其实很常见。
只是沐寒瞬间涌上来的感觉,觉得这其中似有联系。
“没有。”伯赏否认了,但没等沐寒再表示什么,他又道:“但安康灵庄昨天半夜确实招待过‘少爷的亲戚’。”这是伯赏找到安晚荷后,灵庄上的仆役说的话。
“而那个‘少爷’也确实没和亲戚见面。”这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过为了防止沐寒事后万一发现灵庄主人和宋裕真的沾亲带故,伯赏还是细细地讲出来了。
多半就是了。
沐寒头大。
宋裕的亲戚啊。
“如果最后真的只能强行把人带走的话,”沐寒道:“我得躲严实了。”
——所以她现在依旧在想着最坏的可能。
所以伯赏说沐寒自寻烦恼是一点没错。
有的事情明明已经打定主意要付诸行动了,却还在想最糟糕的事情走向会带来什么样的麻烦。看着像在犹豫,像在进行最后的权衡利弊,但其实只是给自己添堵。
沐寒觉得蓝琴思的那个大号篦子,自己真的也该来上一个。
宋裕和这个堂哥,关系几乎不可能会很平淡。
“她丈夫是怎么回事?我是说那男人身体?”闹心一会儿,沐寒又换了个问题。
“看着是体修,让人暗算了,现在身体里全是毒素,灵根也伤了,不好治。治不好的话,”伯赏停顿一下,突出结论:“也就是十年不到的事。”
言下之意是顶多还有十年能活。
“这么严重?”
“这人明明是个体修,而且现在还有四层以上的修为在,却是一天能坐起来的时间不足两个时辰,几乎不能下地走路。”
“你能看出来,他这样已经多久了吗?”又隔了很久,沐寒才问了新的问题。
“最少六年了。”
六年……安晚荷那时候才十四岁。
根本不是嫁人的年纪。这是凡人都嫌早的岁数。
“晚荷她是妻子,还是妾室?”得了这样的答案,沐寒心中某个猜测更加强烈。
“不清楚。”
估计是妾室了。
沐寒有心要回去找安素或者其他什么人,打听一下安晚荷到底是怎么出来的。
但想想又放弃了。
她已然做出了决定。
她来过这里许多次。买过针线,被褥,纳好的鞋底。这里——这一小段尤其眼熟,她曾经背着个六七岁的男孩子从这里走过去过。
那男孩是险些被拐带去卖了的,她把他送到他家门口附近,然后就离开了。
灵庄上许多本地修士的家,也集中在这里。
再往前就是镇口,那里有间名气不显的小酒家,有人从这个门到镇上,最先看到的就是这酒家杏黄色的幌子。
她曾经觉得青禾镇很大,她分不清那些杂乱的巷道与千篇一律的街坊,但后来走过几次后,熟悉了路径,发现整个镇子,不算边缘和镇郊的成片灵田,确实不能说很大。
如今回来再看,又觉得这里实在很小,随便逛逛,脑子里胡乱想想,等回过神来,小半个镇子已经被人转一遍了。
离开时,站在镇口,沐寒走前又一次回头。
这应该是她最后一次回青禾镇了。
沐寒想。
沐寒在青禾镇游弋许久,消磨了不少时间。
于是,等她来到东篱镇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正如伯赏所想,沐寒跳过了不来东篱镇这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