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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浮现出些微嘲讽的笑意,“当年渡河之时,长舟将倾,若不是祖父狠心将鸢儿舍下,鸢儿又怎么会生长出一颗铁石心肠,一副铜皮铁骨呢?”
褚太后给自己斟满一杯酒,轻笑着举杯,“敬祖父。”
“鸢儿自小就有这般男儿侠气。”褚太公摇头失笑,瞥了一眼小案上的酒盏,未有动作,“只是如今万事当头,怕不是饮酒的好时候。”
褚太公挽袖抬手,拿起酒杯,手腕一翻,将杯盏微微倾倒,慢悠悠地将满盏的酒泼洒在地。
“待我大梁的燃眉之急解了。”褚太公将杯盏放回小案,“祖父再设宴,你我祖孙畅快地共饮一番!”
“失窃南珠之事,祖父无需挂怀。”褚鸢提着酒壶,走到他身畔,又给他的空杯斟满酒液,“您年事已高,只管开怀畅饮便是,忧心之事交给孙女就好。”
“只是你们这些小辈,总将事情想得太简单。”褚太公仰头看褚鸢,眼瞳中含着慈祥柔和的笑,却也夹杂着让人如芒在背的审视之感。
“像我那个不争气的曾孙。”褚太公紧盯着她,摇头叹道,“讨厌一个人,就去推他搡他,一次没尝到后果,就以为次次都能免罪。”
“鸢儿,你能凭自己的筹谋坐到今天这个位置,是你绸缪帷幄,更是时也运也。”褚太公道,“你若没有被闭目塞听,就应当知道,如今内忧外患,动乱将生啊!”
褚太后显出三分醉态,不急不缓地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抬臂将酒杯推到褚太公面前,“依祖父看,鸢儿应该怎么办?”
褚太公举起酒杯,紧紧地盯着她,“你要知道,你终归是姓褚,褚家本固枝荣,是你永远的后盾。”
褚太后垂下眼眸,牵起唇角,用杯身轻轻碰一下褚太公的杯沿。
“敬祖父。”
褚太公看着杯盏,瞳中浮起些微沉郁之色,片刻后又笑开,“敬天下。”
褚鸢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褚太公亦饮尽。
“酒有些烈,祖父可还喝得惯?”褚鸢朝前走去,头也不回地问。
“尚可。”褚太公感受到辛辣之意流过喉头。
“如此便好。”褚太后落座,侧眸看向他,“如今崇德斋的孩子们无人看管,虽祖父年事已高,但……可否劳烦祖父暂代太师一职?”
褚鸢又换作了那张八风不动的褚太后的面庞,唇边噙着浅淡轻笑,“替哀家好好教导陛下。”
褚太公慢悠悠地站起身,躬身相拜,“老臣愿为娘娘分忧。”
“不必多礼。”褚太后抬了抬手,看向他,“还有一件事,我想请褚太师相助。”
“娘娘请讲。”褚太公道。
“我让谢少尹带人,去围了普渡寺。”褚太后道,“可是方才想起,普渡寺有一条密道,直通城南。”
“不知可否借褚氏家兵一用,在燕雀湖畔设伏。”褚太后道,“替哀家捉一捉,那只吞吃了南珠,又想从瓮中爬走的鳖。”
褚太公对上太后凌厉的眉眼,眼眸轻动,躬身一拜。
……
大雄宝殿下的密道中,傅迟晏举着火折在前探路,宋温陶被他护在身后。
当年的记忆渐渐复苏,宋温陶记得,她那时候昏昏沉沉地伏在母亲背上,也是这样,在黑暗的甬道里,跟着提灯一路前行。
不一会儿,他们遇到一个岔路口。
“往右。”宋温陶循着记忆,下意识道。
傅迟晏带着她往右行,宋温陶闻到越来越浓重的血腥气。
宋温陶摸出身上为沈小郎君备的草药,戳了戳他的背,“手给我。”
傅迟晏依言将手背过身。
宋温陶摸索着寻到他的手,将草药放在他的掌心,收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