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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季家,随着父亲母亲和爷爷出席一些必要场合,到了十几岁,就彻底回家去住了。
在同龄人中,他的出类拔萃已经到了有目共睹的地步,老爷子亲自教养他,给他请最好的老师,带他出席一些本不该他去的场合,把他当做继承人培养。
只是那时谁也没想到,他的叔伯辈们都还在拼杀,有一天会真的轮得到他出来主持大局。
可当时的季闻识确实什么都堆在脚下,只要伸手,一切都唾手可得。
即便他去学文学,读对全家没有任何助力的专业,甚至连锦上添花都算不上,依旧没人说他什么。
他这半生谈不上舒心,但对大多数人来说,却的确已经是梦寐以求而不可得的人生了。
——你信命吗?
他本该是最信命的,人世间的权力、财富,生来就是不平等的。而即便他哭,也是坐在锦绣繁华的金银堆里哭。
“我不信命。”季闻识看着她说,“我信我的自己。”
唐不悔却说:“我也不信,但我也不信我自己。”
“那你信什么?”他好奇问。
“我不知道。”她摇头,“没有可以值得相信的东西。”
他当时其实想说:你可以信我。
但交往第一天,这话倒显得轻浮不够庄重。
于是他沉默,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但之后很多年,他都依旧记得,依旧固执地想告诉她:你可以信我。
但那时候太年轻,任何承诺都显得单薄。
九点一刻,他准时起身:“你该休息了。”
女人露出一点讶异,旋即笑了:“我以为你会留下。”
她一个人住,除了佣人,没有别人。
季闻识不想让自己显得像个青涩的男人,于是侧头看了她一眼:“你都这样了,还想做什么?”
“能做的多了。”她靠在沙发上冲着他笑,“真的不要留下?”
不要。
别相信她。
她就像一个蛊惑人心的海妖。
他没回答,直接离开了。
但第二天他还是主动去找了她,他受够了被她像放飞筝一样一松一紧。
他想自己掌握那根绳。
可惜她一大早就去医院了,他沉默片刻,开车去医院接她。
路上打了她两通电话,她都没有接。
他到的时候,她正坐在轮椅上,腿上放着本书,他低着头在看,身后一个男人推着她,担忧说:“你这样对眼睛不好。”
“我又不是飞行员,要那么好的眼睛干什么。”她随口应着,态度散漫。
“你总有道理。”男生说不过她,有些郁闷。
唐不悔便笑:“你不要跟我讲道理,就不会被我讲道理。”
倏忽,季闻识上前一步,单手撑住轮椅后的扶手,看着男生,目光中带着点警告和敌对的意味。
只是他还没开口,唐不悔看到他有些意外地愣了片刻后就笑了,跟身后的人说:“这是我男朋友,季闻识。不需要你了,他来接我回家。”
男生表情有一瞬间的错愕,眼神复杂地看她一眼,忽然伸出手:“你好,谢辞远。”
那是一个很高也很漂亮的男人,但衣着简单,细节也不考究,经济水平看起来一般,可他一报名字,季闻识刚降下的防备,倏忽又升腾起来。
那是她的初恋,校园青涩的恋情,她为了他罚过站,请过家长,周凌飞去开家长会被老师通报了这件事后一度停过她的信用卡,那时才发现她母亲留给她的遗传不止律师经手的部分,甚至更早一起,就仿佛预料到什么,给她多线布过局。
她和谢辞远的恋情是唯一一个接近半年的,但分手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