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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去给四五十的老头当续房,人家都不一定乐意要,更何况她儿子还是正经头婚,她是死活看不上,可谁让自家儿子被狐狸精迷住了眼,三天两头跟她闹,她这个当娘的拗不过,也只能认下谭家这小门小户的穷亲戚了。
她这话刚说出去的转天,谭溪月就跟厂子里请了婚假,直接打了钱淑芬的脸,气得她这一个多星期都没睡好觉,今天一大早再见到谭溪月,更觉得刺眼,她这一上午没干别的,光在车间说谭溪月坏话了。
谭溪月知道厂子里有很多关于她的闲言碎语,今天应该尤其多,她把办公室的门一关,话只要不说到她跟前,她就当听不到。
她对现在这份工作还算满意,当时定下这份工作,一是因为她的选择性不多,林家跟县里和镇上几个大的国营和私企单位都打过招呼,她根本进不去,二是这份工作不算太忙,还有一间独立的办公室给她,她忙完手头的工作,就可以专心看书,一般很少有人来找她唠嗑。
今天的精神却有点难以集中,昨晚的一切时不时地冒出来,他平时看着像是对什么都漫不经心,在床上却格外强势凶悍,带给她所有的感受都是强烈的,准确地说应该是难以磨灭的,那种战栗像是被他给烫到了骨子里。
谭溪月喝一口水,把脑子里的胡思乱想给压下去,继续看自己的书。
等到快一点,她才拿着饭盒去食堂,她原本以为这个时间点儿食堂已经没什么人了,钱淑芬那一桌子的人还在,钱淑芬大小也算是个领导,跟在她后面溜须拍马的人不少。
那一桌的人看到谭溪月进来,互相给对方使了个眼色,窃窃私语的声音大了起来,其中以钱淑芬的声音最大,“这才离婚半年不到就又结了婚,说不准还没离婚那会儿就勾搭上了。”
其他人一句一个“不要脸”“轻佻货”地跟着附和。
谭溪月目不斜视地从她们身旁走过去。
钱淑芬看谭溪月没反应,更加有恃无恐了,冲着谭溪月的背影道,“所以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是不知道,她那个早死的婆婆那会儿就是个不安分的,那哑巴不定是她跟谁生的野种,破坏了人家的家庭,所以这才遭了报应,生出来的儿子是个不会说话的,也不知道他们以后生出的孩子是个什么样儿,没准也--”
她话说到一半,谭溪月大步流星地走回来,面无表情地扬手朝钱淑芬扇了过去,动作快到全食堂的人都傻了眼,空气里静得鸦雀无声。
钱淑芬更是被吓得直接闭起了眼,连手里的筷子都掉到了地上。
谭溪月的手紧贴着钱淑芬的脸停下来,她冷冷瞧着她那畏缩样儿,轻声问,“这就害怕了?”
钱淑芬厚重的眼皮抖了抖。
谭溪月道,“我以后要是再从你嘴里听到半句有关我家里人的任何话,这巴掌就不只是停在这儿了,我懒得搭理你,不代表我好欺负。”
她居高临下地扫过那一桌子人,又看回钱淑芬,“依照钱主任的说法,谁跟你说两句话,就是跟你家儿子看对眼了,那这一桌子的婶子们难道都和他看对眼了?”
她弯眼笑笑,目光是冷的,“这钱主任可得好好挑挑,毕竟你家那高门大户,别人轻易高攀不起。”
不远处不知道是谁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谭溪月从钱淑芬脸上收回手,转头向食堂饭口走去,淡定得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钱淑芬气得鼻子都“咻咻”地直冒气,她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站起来要骂。
有人小声道一句,“厂长来了。”
那一桌的人拽着钱淑芬赶紧走了,这事儿闹大了对她们没好处,厂长想搞改革,正愁找不到借口开掉厂子里的一部分人,尤其是车间的,她们不能上赶着给人递这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