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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下又默然了。母后这招还真是狠毒,不必屈身难为惜棠,只由着性子,舒爽的在郭王太后身上发泄了一番,就自有她去折磨惜棠,以郭王太后的性子,必是会让她难熬无数倍,何况这还是她朝夕要见的婆母……难以否认的,谢澄的心脏的某处,此刻可耻地畏缩了一下,他喃喃道,“朕……”他没有再说下去了。
他可以怎么做?皇帝这样问自己。他当然可以尽着一时的痛快,强行要了她入宫,可是之后呢?不说朝臣那头,便是母后,必定会千方百计的要置她于死地。他纵是再细心关护,也总有疏忽的时候,到底是还是会害了她……说来说去,总归还是手头的权位不稳,终究要受制于人!皇帝的牙关再一次咬紧了,他硬生生的,把那口浊气咽了回去。
暮色渐渐染上林梢,云霞烧红了天空,斜阳的余晖照映着渭水,还有远方时有时无的终南山,有人在绿琉璃窗下恬然微笑的脸庞,渐渐地浮现在了谢澄的眼前。事已至此,临淮王,面对着自己的母亲,会向着她吗?会护着她吗?皇帝于殿中四顾,终究还是……心有不甘。
皇帝收回了目光,没有再言语。而傍晚的余光渐渐燃尽,黑夜沉甸甸地压上来了。
这一夜惜棠彻夜难眠。
她在寝房呆坐了许久,不知等了有多久时间,才见谢洵回来了。莫名的,她有些不敢面对谢洵,只是等谢洵坐下了,才小声地问,“母亲她,”惜棠很忐忑的,“怎么样了?”
谢洵犹豫了一瞬间。
看着谢洵的神情,惜棠就明白了。
“母亲还是怨着我,对不对?”惜棠道,“母亲本就不喜欢我,何况我还惹出了这样的事……”
尽管觉得自己问心无愧,可当这件事显现于众人眼前,惜棠还是感到可耻,还是感到羞惭。她摇着头,说不下一句话了。而谢洵连忙制止住了她,“此事和你有什么相干?”他吻着惜棠微微泛红的鼻尖,一遍一遍地说,“这件事与你没有关系。我不怪你,知道吗?棠棠,我不怪你,我不怪你。你听到了吗?”
惜棠紧紧抓着谢洵的肩膀,只有这样才能汲取到一点力量。“我知道。”她点着头,重重的嗯了一声,“我听到了。”
谢洵有些伤感地微笑了。
“还是有好消息的。”谢洵说,“要不要听一听?”
惜棠一怔。
“现在能有什么好消息?”
“我们马上就能回临淮了!”谢洵一字一句地说,“最多等几日,太后就要下诏了……我们一同回去,再也不管长安了,好不好?”
“真的吗?”惜棠有些不相信,“可是,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谢洵轻而坚定地说,“本来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待回了家,一切就都好了,是我们过日子,又不是与阿母过日子。况且,阿母又能气多少天呢?”
尽管惜棠仍旧惴惴,但听着谢洵的话,心却渐渐安定下来了。谢洵如此相信她,从来没有对她有过一丝的怀疑,而她之前却心有顾忌,对他有所隐瞒……惜棠的眼眶有些湿润了,她哽咽着,说不出话了,只是紧紧地抱住了他。
与谢洵所说的不同,就在第二日,长乐宫就降下了旨意,道今岁将有星孛于北斗,是为不祥,故而取消了秋猎,命诸侯王即日返回封地。
旨意晓喻长安,尽管众人对此议论纷纷,但都不敢耽搁,急急忙忙就准备了起来。而惜棠听了这个消息,长久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将要离开长安,惜棠作为主母,本应该亲自打点府中上下。但若是这般,就不免要经常去见郭王太后。郭王太后厌透了惜棠,一旦见到她,口中就咒骂个不停,即便是在人前,也是毫不顾忌,每每都引的奴仆震恐色变,惊惧难安。
惜棠实在是没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