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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不是不搭理他,他就觉得她是在回应他,而不是冷冰冰的,一个没有温度的木头人。
“我自然早就没放心上了。”
接着,谢瞻看向她的肩膀,顿了下,又轻咳一声道:“我也有做的不对之处,那日我正在气头上,你突然冲过来,但我并非有意伤你……后来回了家也不该冲你撒气,害你晕倒,我以后不会这样了……”轻声询问:“你肩膀现在如何了,还疼不疼,我给你也揉一揉?”
这些话听着是很简单,但对谢瞻来说不知为何却实在难以启齿。
但他这次的确是诚心认错。
因此一口气将这些话都说完后,谢瞻的眼睛便紧紧地盯着沈棠宁脸,不放过她的每一个表情。
而在沈棠宁看来,谢瞻强调两点,一是她突然冲过去护着温跳,二是他在气头上。
这个解释其实很牵强,不能伤沈棠宁,就可以伤温球了?
沈棠宁摇头说:“我晓得你不是有意的,早就不疼了。”
谢瞻走后,锦书进来换茶水,看见罗汉床上放着一包还热的油纸包。打开一看,是一包糕点。
“姑娘,这大概是世子给您买的吧,还热着,要不我给你掰一块?”
锦书捧着过来给她,沈棠宁看了一眼,只见几枚白胖的糕点垒在一处,散发着淡淡的清香,确实足够诱人。她却没有丝毫胃口,吐出胸口间的那口闷气,闭了眼疲惫地躺回床上。
“我不饿,你们拿去分了吧,”又道:“别让世子看见。”
这份糕点,沈棠宁自然是吃不下去的。
她没有心气儿整日与谢瞻吵闹争执,若能与他好好相处,她也不想跟他闹得急赤白脸。或许等两人和离后他亦能念着几分她的好好生善待他们的孩子。
先前谢瞻不计前嫌地帮她,她心里的确很感激,可同时谢瞻也鄙夷她的出身,瞧不起她的家人。这是她万分不能容忍的。
何况这段时间,他更是处处刁难她欺负她,不是命令她缝补这个,就是故意玩笑捉弄她,这便罢了,语气还非常差劲,沈棠宁就算是泥人捏的,脾气再好,也不可能一点气性都没有。
这次谢瞻来主动找她道歉,应当也不是他突然想明白了,大约是王氏看出来了两人最近冷战,担心她腹中的孩子,私底下责备过他。
不然他这样一个高傲的人,她还没有开口给自己的亲人作解释,给他台阶下,他怎么可能先低头道歉?她最大的错,是不该把谢瞻带回舅舅家,明知道他不喜欢她与娘家来往,还一时存了侥幸,竟天真地以为与他解除了曾经的误会,能与他做真正的朋友。说到底,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两根并行的琴弦,若想弹奏出美妙的音符,便永不可能相交。
从今往后,她只需感激他,敬畏他,将他视作她腹中孩儿的父亲,莫要痴心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晚上两人再躺下去睡觉的时候,谢瞻果然没有再故意挤她。
沈棠宁却有些睡不着。
说实话,她是承认和谢瞻在一起睡觉是有用的。因为自从他搬过来两人一起住之后,她的睡眠的确是好了许多,身上那种时常疲乏困倦的症状也在逐渐消失。她今夜失眠,有对未来的焦虑,对孩子即将出世的茫然,还有对清楚意识到与谢瞻家世门第差距的惆怅。一束月光透过帘子射入帐中,将狭小的帐中映得凄清而宁静。
沈棠宁闭上眼睛,慢慢有了睡意。
也不知昏昏沉沉地睡了多久,大约是半夜了,她忽然就莫名地醒了,想要起夜,借着窗外的月光迷迷糊糊下了床。
待走到净房门口,刚要推门进去,听到里面传来一些古怪的声音一一
准确来说,是谢瞻粗重的呼吸声。
声音好像是从他的喉咙间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