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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发出来的,粗噶低沉,且一声重似一声地急促,沈棠宁脑子还处于一团浆糊之中,心想大半夜的,他怎么不睡觉在净房里练拳?那喘息声却并不十分厉害,偶尔伴随着似是衣衫快速地摩挲声。
沈棠宁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脸上情不自禁爬上两抹红晕,从脸庞一直红到脖子根,彻底清醒了。他根本就不是在练拳他这个臭流…登徒子…沈棠宁登时睡意全无,吓得赶紧爬回床上,把鞋子和被子一切都归置好,闭上眼睛强迫自己赶紧入睡。可是根本睡不着,她害怕他兽性大发,万一回来后突然扑到她的身上来可怎么办?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沈棠宁正胡思乱想间,那道沉重的喘息声已经来到了床边,紧接着,帘子被人攥着蓦地拉开,没有透出一丝声响。
随后,一道灼热的目光肆无忌惮地落在她的脸上、身上,被他盯过的地方,衣服一寸寸地掉落,仿佛身无寸缕。最终,那目光落在了她裸露在外的一对脚丫上。他粗糙温热的掌心抚摸上的那一刻,沈棠宁甚至听到自己在心心里默默地尖叫。
他先是轻轻抚摸了两下她的脚背,而后是轻捏了下她的脚趾,揉了揉她白日里扭伤的脚踝红肿处。可她就是感觉地到,他这样做的动机,并不单纯是为了看她的伤处,而是存有某种不干净的企图……沈棠宁平躺着,脸一阵红一阵白,幸好她把脸侧着埋进了枕头里,谢瞻应该看不清她的脸色。
所幸他抚摸了也就两三下,而后便一动不动了,直到过了约莫足有一盏茶的功夫,沈棠宁听他长长地,满足地吐出一口气来。
片刻,他再度离开,听动静是去了净房,大概是去净手。
沈棠宁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她再次惊醒的时候,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大肚子。
还好,孩子还在。
所幸,昨夜谢瞻没有禽兽到对她一个大腹便便的孕妇做什么。
是她一直想岔了,从前她总觉得谢瞻对她不感兴趣,更不喜欢她腹中这个意料之外的孩子,却险些忘记了,她再无趣,谢瞻也是一个年轻力壮,血气方刚的男人。她那帘子,只能防君子,不防小人,每日谢瞻与她孤男寡女,同床共枕,真要想对她做些什么,莫说是她如今笨重的双身子,便是没有身孕前,那日在东宫不也一样反抗不了他?
沈棠宁冷汗涔涔,直往外冒。
凡是贵族人家,母亲都会在儿子十五六岁的时候安排通房来帮儿子通晓人事。
别人不说,就是她的堂兄沈宵,郭氏担心沈宵流连烟花柳巷不务正业,在沈宵十五岁的时候也给他安排了一个漂亮的通房丫鬟,两人整口形影不离。
她还无意听到韶音和锦书说过悄悄话,郭氏只允许那小丫鬟一个月伺候堂兄五回,韶音却经常撞见小丫鬟和沈宵从花园的假山洞里衣衫不整地出来。
谢瞻这样的出身,总不可能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吧?他真想……做那事的话,为何不去找他的通房丫鬟,偏要在她的房里……
只要一想到他不知道背着她偷偷那样做过多少回,沈棠宁就一阵恶寒,不想下床。
若是能找个借口,叫他搬出去住……
谢瞻回来了。
沈棠宁赶紧换上衣服,笨拙而小心地移动下来,赶在谢瞻进来前进了净房。
郭氏诬陷寡嫂案很快有了结果。
大理寺找到证据证实郭氏在大伯子离世的九年间苛待寡嫂,欺负孤儿寡母,英烈遗孀。
后又污蔑寡嫂与外男私通,满府上下皆能作证,故两罪并罚,判处郭氏杖五十,流放岭南三千里。沈弘谦顾念多年的夫妻之情,意欲去大理寺收赎郭氏,奈何谢瞻早对大理寺提前打过了招呼,沈弘谦东拼西凑也凑不满三千两银子,只能和一双儿女眼睁睁看着发妻被流放去了岭南,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