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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里喃喃喊着三姐姐。
而曲玉衡才从水中起身,向来八风不动的金吾卫指挥使头一次如此失态,不顾浑身湿透,跌撞着跑过去,扑跪在曲瑶镜身侧,他几乎是颤着手去探她的鼻息,等探出一丝微弱的气流,他才浑身脱力般松出一口气,抚着她的脸低低唤着曲瑶镜的小名:“满满,满满你醒醒……”
景曜看着曲瑶镜由白转青紫的脸,本就皱紧的眉越发蹙起,拂开他的手,先是又探了她的鼻息,脸色又难看了几分,果断伸出两指,在曲瑶镜肩上两个穴位快速点了两下。
曲瑶镜先是咳了几声,随即便呛出一大口水来,猛一阵呼吸,青青紫紫的脸也渐渐恢复本色,她朦朦胧胧地睁了睁眼,只看见眼前几个模糊的身影。
曲知意恨不得扑到曲瑶镜身上哭个天昏地暗,却被景曜一个眼神给憋了回去。
曲玉衡又惊又喜,下意识想从景曜手中将曲瑶镜接过来,却眼睁睁看着她才睁开的眼复又闭上,甚至依恋地往景曜怀里缩了缩,喃喃念了句什么,随即气力用尽,下一瞬又昏了过去。
“她说什么?”曲玉衡望着互相环抱的两人,欲言又止,神情有些怪异。
“约摸是觉得冷罢,”景曜丢下这句话,径直将曲瑶镜抱起,转身往自己的辎车走去。
曲玉衡却觉得不对,看她口型明明是念着什么光,回神却见景曜都快将人抱上太子府的车了,脸色一变:“殿下,可否将臣妹交还于臣。”
他快步追上去,阻在他们之前,一手攥住曲瑶镜垂落在外的胳膊,他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
“臣万分感激殿下救命之恩,但舍妹体弱,受不得寒,还请殿下将舍妹交还于臣,也好将她快些带回府去,及时延请太医。”
景曜垂眸看向曲玉衡那只碍事的手,又缓缓将视线落在他身上:“知她受不得寒,玉衡为何还不松手?”
曲玉衡能感觉到,景曜睨他那一眼不轻不重,话音却无往常的随意。
他抿了抿嘴,心知景曜毕竟是堂堂储君,岂能随意由人冒犯,但他一回想起方才在水下瞧见的那一幕,心底便噌噌冒火气,下意识凝眸抬头回视,正要开口,却不妨撞进一汪深潭,其中森冷幽寂,杀意弥漫。
他虽自幼长在京,但因比景曜小足足五岁的缘故,早前他与景曜接触并不深,只知世人赞他仁善心美,白璧无瑕,但勋贵之家又有几个人如其名?
曲玉衡向来对这种虚名嗤之以鼻,只后来他从北疆回京,接任金吾卫指挥使一职,在御前走动久了,见多了皇子王孙,更觉虚假,直到年初开春雪融,年年修堤的黄河再度溃堤泛滥,百姓流离,哀鸿遍野。
圣人震怒之下,将上一位筑堤钦差当庭斩首,本以为再无人敢接这烂摊子,景曜却站出来,自请前往筑堤赈灾,亲点曲玉衡带着金吾左卫作为钦差护卫随侍。
这一走近半年,曲玉衡跟着景曜,查贪官、修河堤、赈灾民;便是得知荥阳郡守为了掩盖中饱私囊的罪证,不惜沿途追杀他们时,他也从未在景曜眼里看到过,这般狠厉的神色。
曲玉衡被那一眼震住,心下发寒,下意识松开手。
曲韵浓本看着景曜失了神,眼见他要走,她按按眼角,借着未散的红意挤出些泪来,带着哭腔跌跌撞撞地扑过来:“三姐姐……”
谁知景曜抱着曲瑶镜往后一退,让她扑了个空。
曲韵浓将出未出的后半句话生生卡在喉咙里,她哽了声,抬眸看向景曜时,湿漉漉的眼里盛满了懊恼,旋即仓皇请罪:“臣女过于忧心三姐姐,以至于莽撞失仪,冲撞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她袅袅娜娜地福身行礼,恰到好处的臻首,勾勒出她姣好的容色,腰封束起的纤腰不盈一握,任谁不会赞一句朱颜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