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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起来,“小两口刚成亲感情就是好,不像我屋里那个,成亲几年就相看生厌,现在成天不着家。”
“话不能这么说,王叔那不是要去镇上帮工嘛。”张氏笑着接话。
贺枕书不适应被这样打趣,抿了抿唇,没说话。
王婶又问:“裴木匠没回来?”
裴长临没急着回答,看向她怀中的东西:“王婶是想修这个?能让我看看吗?”
“你也会修?”王婶抱着妆奁,犹豫片刻,还是递了上去,“长临啊,你要是不会就别乱来,不行婶子改日再来。”
裴长临以前不常出门,也不怎么与人交流,村里没几个人知道他也懂木工活。
他没多解释,接过妆奁仔细看了看。
那妆奁似乎已经用过很多年,表面斑驳陈旧,刷的漆都有些褪色。双开门其中一扇歪下来,在外头摇摇欲坠地吊着。
“是用来做门轴的那块木头腐坏,断在里面了。”裴长临一看便心中有数,他把妆奁还给王婶,重新扶起贺枕书,“王婶与我来吧。”
裴长临扶着贺枕书回了家,先让贺枕书在院子里坐下,才去工具房里找木料和工具。
院门没关,方才坐在院子里那几个妇人夫郎纷纷放下手里的活计,挤在裴家院门前,好奇地往里打量。
“裴家老二不是身子不好,学不了木工吗?”
“是啊,没听说他会做这些。冬子,你和裴家走得近,你也不知道?”
被喊到名字的少年挤不进人群,蹲在墙角,听言摇了摇头:“不知道。”
“他哪里会知道?”一名妇人道,“缠着人家裴木匠这么久,也没见人家理他。难怪不肯收徒,感情是好东西要留给自家人。”
“这有什么,裴家小子要是真能学着做木工,何必便宜了外人。”
“那也得他学得会才是,那病秧子连斧子都拿不起来吧,真能修东西?王婶也不怕把东西给她弄坏了。”
一堵院墙隔不开议论声,贺枕书坐在院子里静静听着,还没什么反应,身边的王婶脸上先有些挂不住了。
“吵吵什么,该干嘛干嘛去!”她朝院子外头喊了一声,院外的议论顿时停了,但人却没散,还在好奇地往里打量。
都是等着看热闹的。
王婶心里也有些发憷,她放轻了声音,问贺枕书:“裴家夫郎,你男人真能修这些?这可是你婶子的嫁妆,可不能碰坏的。”
村中没几个人知道裴长临的手艺,心中有怀疑无可厚非。何况,哪怕到了今天,惦记裴家这手艺的人也不在少数。
这些年,提着礼来拜师的从来不少,可裴木匠一个都没收。偏偏这人说话不客气,旁人一问,就是没那天赋,不够有耐心,干不了这行。
其实不少人心里都憋着气。
还偷偷在背后编排,说裴木匠是被他家那小病秧子拖累,手艺传承迟早得断在他手里。
这些贺枕书都是知道的。
就像现在围在院子外头看热闹那些人,他们想看的不是裴长临会如何修好那东西,他们只想看他出丑。
贺枕书想起这些就觉得憋闷,故意放大声音:“我夫君很厉害的,您放心吧。”
说这话时,裴长临正取了工具出来。他瞧见小夫郎吹牛皮那得意洋洋的模样,没忍住轻轻笑了下。
贺枕书猝不及防对上那笑容,耳根莫名有点发烫,别开了视线。
这妆奁不难修,只要把断裂的门轴取出来,换个新的进去就是。这对裴长临来说的确没什么难度,他几乎没费多少功夫,很快便将木料削成了需要的大小,安了上去。
整个过程甚至不到一炷香时间。
看得王婶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