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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奁坏得不厉害,裴长临便没收钱。片刻后,王婶抱着修好的妆奁出了裴家院子,立即被外头那些看热闹的围住了。
“真修好了,这么快?”
“让裴木匠来也不能这么快吧?”
“裴家小子手艺这么好?不比他爹差啊!”
众人议论纷纷,还有人想上手去摸,看看是不是当真修好了,全被王婶一嗓子轰走。她回过头往裴家院子里看,裴长临收了木工用具,扶起他家那小夫郎,转头往内院走去。
那病秧子仍然瘦得厉害,但仅从背影就能看出,他的精神气儿已经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冲喜……真这么有用?”王婶嘀咕一句,一偏头,瞧见冬子还蹲在墙边,喊了他一声,“冬子,在那儿发什么呆呢?午饭还没吃吧,走,到婶子家吃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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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枕书被裴长临扶进屋,立马去了床上躺着。
回家后,他夜里睡觉依旧是打地铺,不过裴长临的床他也没少躺。两人近来越发熟悉,加上在青山镇时同床过几日,贺枕书已经没像以前那样会觉得别扭。
倒是裴长临每次都不自在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双儿。
他刚躺下没多久,就见裴长临又出了门,再回来时,手里拿着一小瓶东西。
“是药酒。”裴长临道,“涂在扭伤的地方揉开,好得快些。”
村里治疗跌打扭伤很有经验,贺枕书这是因为平日里不常弯腰干农活,劳累过度才会不小心扭伤。如果不好好处理,接下来几天恐怕都得躺着修养。
裴长临解释一番,把东西放在床头。
贺枕书偏头看着那小瓶药酒,有些无奈。
道理他都懂,可他扭伤的地方在腰后,他要怎么给自己揉开?
裴长临似乎也意识到这一点,他直起身,局促道:“我、我去隔壁找……”
“你想找谁?”贺枕书要被他气笑了,“你找别的双儿来给我揉药酒,传出去别人会怎么想?”
这么点小事都要找别人,不就是明摆着告诉人家,裴长临不肯碰他吗?
“那……”
裴长临神情十分犹豫,贺枕书轻轻叹了口气,翻过身去:“你帮我揉吧。”
话是这么说,但贺枕书仍有些难为情。他把脸埋在枕头里,感觉到裴长临缓缓撩起他上衣下摆,露出后腰一小片皮肤。
贺枕书耳根通红,身体紧绷着,在后腰触及某个温热的事物时,没忍住抖了下。
裴长临用温热的药酒浸湿了布巾,轻轻搭在他的腰上。
“我……”裴长临似乎比贺枕书还要难为情,说话都有些磕绊,“我、我要开始了。”
贺枕书把脑袋埋得低低的,轻应了声。
裴长临那双手生得修长宽大,两个手掌几乎就能完全握住贺枕书的腰身。他隔着布巾抚上小夫郎的后腰,指腹按捏上去,掌下的身躯却重重一抖。
裴长临飞快收回手:“疼吗?”
贺枕书咬着下唇:“……有一点。”
比起疼痛,更多的是奇怪。
腰身本就是敏感之处,那被浸湿的布巾紧紧贴在他身上,温热的药酒微微发烫,将感官无限放大。他没有回头,却能想象出对方的双手是如何落在他身上,如何轻揉按捏,从未有过的酥痒传递到全身。
太奇怪了。
不知是不是被他这反应吓着了,裴长临好一会儿没再继续动作。贺枕书头也不敢抬,闷声道:“没、没事的,你继续吧。”
只是治伤而已。就算去了医馆,大夫一样会这样给他揉药酒,没什么大不了的。
贺枕书在心里这么想着。
他这番自我安慰到底没起多少作用,